田蕴章在《每日一课》视频讲课曾说:练书法不要学今人,比如有些人临欧阳中石,临刘炳森。我告诉大家,这都是非常肤浅的东西。他们写的确实都不错,不管刘炳森还是欧阳中石先生,我也很敬佩欧阳中石的书法。但是和历代前辈相比,那都是很平庸的水平。当代有些青年,把我的字当临摹范本,我的字怎么能和欧阳询比呢?
2018年,田蕴章先生在其新书《田蕴章临九成宫碑》的发布会中说:
学习书法不要盲从,要找“明师”;学习书法一定要从楷书学起;中书协的成立,使书法变得功利化、极端化。《田蕴章临九成宫碑》是我近期写的字,我写的不好,但我已经尽力了;初学临摹还是要欧颜柳赵,我的字仅给大家参考。
田蕴章正式学习书法是在七岁的时候,那时他每天都能看到父亲与伯父(田起山)写毛笔字,每次都被吸引得一步也走不动。学习书法是家族的头等大事,他们大排行十个兄弟,不论爱好与否,都必须接受书法教育,伯父就是他们的导师。
十兄弟中田蕴章排行老五,几个哥哥对学习书法兴趣不浓,弟弟们尚年幼,当时只有他痴迷于此。伯父也很早发现他对书法有奇趣,便时常给些偏饭吃,因此,他在兄弟中书法成绩一直领先。
到十岁时,伯父已认定田蕴章是这个书法家族的接班人,于是纳入正轨重点培养。最先是拿出天津欧楷书名家王竺邻与陈景三的字帖要我临摹,两年后,伯父看他有了基础,才拿出欧阳询法帖《化度寺碑》要我系统临摹,并规定日课五百楷字。
有一天,田蕴章一边看着法帖,一边信心百倍地对父、伯说:“我一定要在十年内赶上欧阳询!”只听得伯父淡淡地说了一声“好”,便不再作声,当他下意识地抬头看父、伯时,发现他们正在相视而笑,那分明是对他的豪言壮语的一种嘲笑,顿觉自尊心受到了伤害。从此,他下定决心,一定要在十年内赶上欧阳询,要在父、伯面前挽回自尊。
为了学习书法,田蕴章付出了极大的努力,对《化度寺碑》从点画到结构进行了精细的临摹,此后又对欧阳询的《九成宫》、《皇甫君》、《虞恭公》几本中楷法帖进行了系统的对临、通临、背临和意临,坚持日课不少于五百字,每天不少于五小时练功时间。
十五岁后,田蕴章又对历代写欧高手如文徵明、成亲王、翁方纲、黄自元等名家墨迹进行了长时间的参照学习,同时他还对二王、钟绍京、赵孟頫和津门名家魏恩锡等前贤的楷书和行书进行了深入临习,逐渐使他的楷书从板滞的碑刻中解脱出来。为了排除工匠之气,父、伯教田蕴章认真读书,重点放在了古文和诗词方面。总之,他一边读书一边写字,整整下了十年功夫。十年中,他吃了很多苦,当年他家族老少三代二十二口,全部依父、伯二人挣钱糊口,生活窘困,无钱买纸练字,他便经常带着九弟到街上捡纸回家练字。
在田蕴章终日伏案临池的那十年中,正是书法界万籁无声的年代,几乎见不到一个与他同龄的孩子学习书法,只有极少数的老先生们还在悄然无声地拿着毛笔写字。
在田蕴章十八岁那年,父亲带他返乡,见到了一位已年逾古稀的大伯,老兄弟重逢,话及书道,唐大伯对父亲说到了这样两句话,给他留下深刻记忆:“咱们可得好好活着,一旦死了就摸不着写字了。”这是多么感人肺腑的语言,道出了老先生们视书法如生命的那种最纯洁的爱。
二十岁的田蕴章已经小有书名,索字者渐渐多了起来,听到的都是赞誉之声,这使他多少有些飘飘然。只有拿起欧阳询法帖时,才使他冷静下来,感到当初发出的“十年赶上欧阳询”的豪言壮语实在是自不量力了,于是又一次暗下决心:“再花十年时间一定要赶上欧阳询。”
六七十年代运动期间,除了写大字报,没事练书法是要被批评的,这让田蕴章度日如年。于是,他在诗中写到:“潦倒不问风月事,一床碑帖尽佳人”,可知在最困难时期,书法是他最眷念的“亲人”。
到了八十年代,田蕴章对自己少年时发出的那句“一定要在十年内赶上欧阳询”的狂言的放弃,三十年过来了,面对欧阳询这座大山,非但没有越来越接近它,反而感到越来越遥远,颇有“望山跑死马”的感受。
于是,他发出这样的感叹:“欲要赶上欧阳询,今生已不能,来生亦不易。”
他的《每日一字》将毕生所学毫无保留的免费馈赠给国人,无论其讲得对与错,他的这部视频至少让数以万计的人从此爱上书法,在书法文化的普及上,田蕴章是有功的。
许多人对书协的一些做法有意见,但多在私下议论。在正式的卫视级电视公开课上,直面抨击书协的,田蕴章是第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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